本次二宣並無過多宣傳意味,純粹是我想寫血腥畫面而無中生有的三篇短文。

CP:芋兄弟、dover、冷戰。

如觀看一宣和同人本正文,基本上是能在某種程度上把劇情連結起來的。但無中生有的意義不變,本次二宣和新刊內劇情無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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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宣試閱在此

 

 

 

  路德維希重新把袖口捲上手肘,在聽到兄長的呼喚後確實關緊水龍頭。望了眼半滿的浴缸,關上燈並走出浴室。

  直接坐在房間的地板上,基爾伯特正把一個個鮮豔色彩的小木塊堆疊成塔。前陣子才維修好的唱片機運轉著,正在播放那張聽膩了的唱片。

  合聲重複著聽不懂的單字和音節,旋律悠揚。

  他抬手撫過已經夠一絲不苟的頭髮,嘆口氣,「大哥,既然這是骨牌,為什麼在玩疊疊樂?」

  「我看過說明書了!」他自信一笑,「一個人也能玩得很開心呢,快坐下吧阿西!公文整理和摺衣服的委託本大爺都完美完成了!」

  他盤腿在兄長面前坐下,讓唱片機和兩人保持一點距離,「謝謝你,大哥。那個、你這陣子身體狀況怎麼樣?」像是為了舒緩什麼而十指交錯、搓揉著雙手,他一本正經的問。

  「嗯?本大爺可是非常健康喔,別太操心啦阿西。」他率先抽了一塊,「你上衣口袋裡的東西是什麼啊?」

  他接著抽了一塊,小心翼翼在最上層和另一塊骨牌並列排好,「沒什麼,只是順手放進去的筆而已。」

  唱針精準晃動著,而攻防來回數次後的高塔已顯得搖搖欲墜。「阿西,我覺得你應該要知道一件事。」

  路德維希停下抉擇的動作,注視著自家兄長,保持靜默。

  「我啊,作為你的哥哥,可是非——常愛你的喔!」他笑著宣言,但有點落寞,「雖然普/魯/士已經不再是國家了,但身為家人我會一直支持著你!有什麼煩惱都和本大爺傾吐吧,像是那個莫名其妙的草稿也......」

  他沒有將木塊挑出,反而是出力一碰讓危塔倒塌,隨後便站了起來。「那絕對不是莫名其妙!你,真的理解、什麼了嗎......?」居高俯視對方,語氣卻逐漸微弱。

  基爾伯特跟著站起,「當然莫名其妙!這樣的生活難道不幸福嗎?」用不小的音量吼了回去。

  「不,不是那樣!我只是......!」他一時語塞,單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胸口,連帶上衣口袋也一並揪緊。「——紙上寫的那些話還是請你忘掉吧,我現在想說的事......一件也沒有。」

  「本大爺絕對會忘掉的,因為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笑著!」手抱胸轉過身去,他的右腳腳尖有一下沒一下拍打著地板。

 

  他的雙手無力的垂至身側,同樣轉身。只要道聲歉,剛才的話語也能收回吧。可話語才剛在心中成形,到了嘴邊卻又變得模糊不清。

  唯有腦袋的迴路沉重且昏沉,那極為重要的關鍵字閃爍著、燃燒著。

  指尖緩緩收攏,堅定的握成拳。

 

 

  音樂聲嘎然而止,碰撞聲極重的化為休止符。

 

 

  高舉著老舊的唱片機,他見到倒地的基爾伯特壓住傷口、翻身掙扎,也聽到自家兄長的叫嚷。

 

  那雙紅眼流露著悲憤,卻又充滿了不死的自信。

  以及,對弟弟的信任。

 

  他的雙臂不由自主的顫抖,心跳掩蓋心聲,那樣的痛苦像是要吞噬他一樣,再度讓思考陷入激烈的迴圈。

  呼吸多麼沉重。

  冷酷一般的平靜。

 

  「你早已不再是國家,而我也不再會是德.意.志.聯.邦.共.和.國。」  

  「Auf Wiedersehen,哥哥。」

 

 

  骨骼的實感清楚傳達,看來有些虛假的紅色也順著他的輪廓緩緩流淌、蔓延。

  他扔下那再度歸為廢鐵的機器,拾起不知何時從身上掉落的物品。是把閃亮著冷光的剃刀,鋒刃靜靜收攏在主體凹槽中。

 

  耳中這才聽見了,外頭一直下得極大的雨聲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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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忽然有誰拍了拍他的肩膀,轉頭一看,竟是神色肅穆的法蘭西斯。

  「跟我,來一下。」酒嗝為他的句子斷出奇怪的間隔,但還是用頗大的力道抓住亞瑟。

 

  五人會議已告一段落的現下他不禁有些混亂,猶豫著嘲弄對方的用字遣詞,便因不專心而絆了一下。手臂被拉得有些發疼,他往他的小腿踹過去。「不管你要做什麼都先給我放手,鬍子混蛋!」

  「請你幫點小忙嘛——」他笑的既挑釁又曖昧,顯然吃慣這套的亞瑟不動聲色,下一秒就折下他的手腕。

 

  好不容易搞定了酒鬼,不理會當事人的求饒和哀叫,逐步拖著人離開會場。對目的地沒有太多概念,只想著在空曠處方便揍人,又拖帶拉的來到停車場。

  把法蘭西斯往地面推去的同時,他順勢搶過他手上那瓶看來昂貴的紅酒。而略微冰涼的瓶身更讓他意識起自家天氣有多麼濕冷。

  「喂亞瑟,你覺得等一下會下雨嗎?」在柏油路面坐起上半身,他理理散亂的頭髮這麼說。

  依言抬頭望向看慣了的天空,灰濛的色彩令光源變得有些刺眼,「應該會吧,不過雨勢不可能太大——你問這個做什麼?」

 

  他輕柔一笑,像是要安撫他一般的擺擺手,「下雨可是件浪漫的麻煩事呢,古板的前不良。來說說我想請你幫什麼忙好了......」

  勾著嘴角,清晰的的溫情語調。「麻煩,請你殺了我。」

  亞瑟皺起眉,正想激烈的斥責對方,卻被法蘭西斯接下去的快速話語打斷。

  「你看,哥哥我要是酒駕的話會死得很難看,一點都不美麗喔?用你手上的美酒不錯吧?既可以解決我這個長年世仇,又可以一了哥哥我的心願!」

  強風吹拂,將法蘭西斯的頭髮再度吹亂,亞瑟頓時感到視野一片搖曳。糟糕,看來真的要下雨了。

 

  「你到底在說什麼鬼話?現在可沒有那種閒情逸致讓你亂開玩笑!」握緊拳頭,隨時準備好丟開酒瓶衝上去開打。

  法蘭西斯還是悠哉的笑著,只不過多了些無奈和愉快感。「那就沒辦法啦。」一臉正常的站起,拍去身上的塵土。

 

  水滴有些不識時務的點點打落,迅速的連成雨水。亞瑟煩躁的撓撓濕黏起來的瀏海,嘖聲,警戒的瞪著對方。「要死你自己去死,法蘭西斯。」

  「好的好的——哥哥我這次可是聽進了眉毛白癡的話喔——」他輕浮的回應,並自然無比的拿出槍枝,反手,左輪手槍的槍口優雅抵住下巴一側。「這把槍裡只裝了一顆子彈呢,有沒有什麼感想?」

  「哈,如果要以死相逼,恩菲爾德的後座力對你來說會不會太大啊?沒時間陪你鬼混了,快滾。」他背對他準備離開,但隨即回過身來猛地一個踏步,玻璃碎裂和槍響的聲音同時炸開。不為扔出去的紅酒感到任何惋惜,冒雨壓身向前衝去,打算就此一舉制伏對方。

 

 

  可在瞬間意識到的,深陷雨中的那個笑容,竟是這般的哀淒美麗。

  槍聲再度一響,射穿了他的肩膀。

  接著第二發命中了腹部、第三發卡在胸膛,第四發嵌進頭部。

  痛覺和鮮血四散,但尚未影響他短暫幾秒內的視力。

 

 

 

  第五發,也是最後一顆子彈,依舊落在了法蘭西斯身上。

 

  啊啊,為什麼明明是如此的拙劣,卻想要一笑置之呢。

  冰冷的大雨和堅硬的地面,閉上眼,世界沉寂於黑暗裡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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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注視著胸口起伏微弱、仍在盡力呼吸的熟睡病患,笑意難以克制的湧上嘴角,幾乎要笑出聲來。

  將對方的狀況稱呼為病患或許不太恰當,可對這種虛弱又自以為是的傢伙來說還是挺適合的。

 

  他曾經倒下過一次,而這次輪到這個人了。

  不論意義上或實質上。

 

  想叫喚對方的名字,卻又想多享受一下這份可笑的心情,只是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腦袋。輕瞇起眼,那頭燦爛的金髮已黯淡許多。

  溫度還在,沒事。

 

  超級大國遲了一陣子才有所反應,半睜著的藍眼銳利瞪向他。有如天空,猶似蒼鷹。

  對這般的敵意微笑,他柔聲道,「早安。」

  病人皺起眉並咕噥幾聲,偏過臉去咳嗽。

 

  「這麼難堪的死法感覺如何?真沒想到做為一個英雄需要這麼大的勇氣和毅力呢。」收回手,退出一點空間讓對方自便,看戲之意毫無掩飾。

  他再次使勁清了清喉嚨,僵硬的從病床上坐起上半身,並大氣非凡的把手腕上的點滴針頭拔掉。接著揪住他的圍巾、重新拉近距離,額與額之間幾乎相碰。

  「生來就是反派擔當的渾蛋,繼續乖乖當壞人就好。」

  確信自己的訝異和嫌惡沒有表露於情,「唔呼呼——我拒絕。」他緩慢眨了眨眼,笑著闔起眼皮。「在死之前要不要先試試好好回答別人的問題呀?」

  額頭相觸之際,讓人有些困惑的溫度傳遞過來。

  他稍稍後退,「壞人可是沒有拒絕英雄的權利的,你給我下地獄去吧。」一字一句,清晰咒罵完後再用力碰額相撞。

  力道不重,但痛得莫名其妙。

  「那還真是太好了,求我吧?」輕輕呼吸,他微笑著張開眼,望進層亮的深沉瞳色裡。「你親口求我的話,我搞不好會考慮答應呦?」

  他隨即揚起太過刺眼的笑容,又像失去力氣而無法笑出聲,「陰謀......或宿命論,那什麼的無所謂啦,反正就算我什麼都不做——你還是會答應的。」

  「別自抬身價,愚蠢的英雄。」他抓住他的雙手,想把他從眼前拉開。景象模糊,好似色塊盡數融化。

 

  「廢話少說,快動手。」沒到到他先放開了手,身體落回床面。「在hero上場前,可別輸啊。」視若無睹的笑容緩緩滑落。

 

  差不多了,即便是這麼耀眼的渺小燭火,也該熄滅了。

  他深深呼吸,朝好整以暇的病患伸出手。雙掌,十指皆搭上了人體的脖頸。兩手拇指交叉、四指併攏,緊密觸碰到喉結和頸椎。

  溫熱的體溫和微弱的脈搏,對比上自己微涼的皮膚和沉重的呼吸。

  緩緩施力,準確的、壓縮著氣管的空間。人體微幅抽搐,指尖蜷起、伸展,顫動一會兒後便靜止下來。

  他差點鬆不開手,只是俯下身,吻了吻青年的額頭。

 

  不過是有如必然的一切,以及終將來臨的離別。無須悲傷,不會再感到痛苦。

 

  「晚安,阿爾弗雷德。」

 

  若是我叫了你的名字,能否也請你呼喚我呢?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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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蹟似的寫完了呢(遠目)

其實這三篇短文都有各自的主題在,當中也分別借用了米津玄師三首歌的歌詞。如果有人能猜出來的話,我開放點文一篇。

但我沒有很想寫所以不給提示。

 

至於為什麼要死,的這個問題,希望看到文章的各位能自己好好思考後再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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